*字数9k+,灵感来自友人的梦
*HP paro,哥是蛇院,弟是狮院,狗血乱舞预警,OOC预警,无脑甜文第三弹,混更混更
*撒糖,撒糖,今天我是甜度最高的崽~啥时候不冷了就不撒糖~是迟到的感恩节礼物~
*关于哥哥捡到一本神奇日记本的相关妄想……别问,问就是剧本之神
“严胜,不去霍格莫德村玩吗,猪头酒吧今晚有感恩节派对哦?”
“不用了,你们去就行,可能的话请帮我带一根文人居的野鸡羽毛笔,谢谢。”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冷淡回答,羽毛笔在牛皮纸上沙沙写着魔药学的笔记,陈旧泛黄的书册上有不知名鱼类的影子划过,一弯银色的月光从窗口漏了进来,像是碾碎的珍珠粉末在墨绿色的绸布上涂抹,质地柔软的绿色巫师袍像瀑布一样包裹住他单薄的躯体。
童磨用“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看向门口的同伴,随即嘻嘻笑着推着有些失望的人们走出公公休息室,那些细碎的话语在摇曳的烛火间传了过来。
“哦,又失败了,三西可,嘿,下次别想让我再出钱。”
“得了吧,你都说过多少遍了,级长大人可忙得很,下次你肯定还会赌。”
随着画像回归原位的声音,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严胜一人,他翻开了摆在一边的一本破破烂烂的日记本,上面自动浮现出一行字:“两次拒绝除继国缘一之外的人的外出邀请。”
字的颜色渐渐变淡,后来直接消失在纸面上。
他松了口气,这样终于可以稍微安稳一会儿了。
这本日记本是混在他从图书馆拿回来的书里的,但他对此毫无所觉,直到他在整理书本的时候它从一捆羊皮纸里掉了出来他才发现它被自己带了回来,本来书里是完全空白的内容,可从书上开始浮现出文字那一天开始,他的就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往日里多到无穷无尽的安宁于他而言倒成了奢侈品。
按童磨的说法,哪怕是最顶级的福灵剂也拯救不了他骇人听闻的坏运气。
起初严胜是不相信的,他依旧过着教室,图书馆,餐厅,宿舍四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可事情由不得他不相信,仅仅花了一天的时候继国严胜就选择了屈服。
其中的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本人知道,我们无从得知,总之当严胜屈服的时候,日记本就给出了提示,只要他完成其上显示的任务,这厄运就会远离他,相反还会有丰厚的报酬。
而他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一排小字,里面的内容清一色都是和继国缘一有关的要求。
他几乎都要觉得这是缘一特意从佐科的魔法笑话店买来整他的道具了。
他气到没脾气的发泄式的在日记本上写下羊毛袜子,在拿到这本日记本没几天,他的羊毛袜子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破洞,严胜怀疑他的袜子非常不走运的被谁的宠物老鼠当做了磨牙消遣,并且非常奇妙的,他的每一对袜子只有左脚的袜子上出现了破洞,一起放在行李箱中的其他衣物却完全没有事情,如果他不去买的话,他一整个冬天都得露着脚趾头过。
天,这和直接锯掉他的脚趾头有什么区别。
他放下了羽毛笔合起了日记本,也就没有发现墨水渐渐被纸张吸收最后完全消失在页面上的事情。
而第二天他的床边就出现了一叠崭新的羊毛袜子。
今天有魔药学课,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仍然挤在一间教室里上课,严胜的四周非常自然的出现一圈真空,他旁边的位置也非常自然的被空了出来,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被迫和格兰芬多挤在一起,和同座的格兰芬多面面相觑却发现彼此都是同样的敢怒不敢言。
隔着几个位置,童磨笑嘻嘻的对他招着手,他旁边的女格兰芬多笑的格外勉强,似乎对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同桌很是意外。
严胜清楚的看见她对着笑的一脸灿烂的童磨磨了磨牙。
三年级的狮院人和蛇院人到如今都知道一些风云人物的小九九,狡/黠的斯莱特林天生如此,而聪明的格兰芬多也不会察觉不到,比如不知从何时起,有名的继国双子是魔药学课上彼此的固定搭档。
没人敢拆,也没人敢说,这几乎是两个学院间少得可怜的默契极其罕见的用在一处的地方。
严胜看着旁边的空位紧抿着嘴,眼底的乌青格外显眼,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他一会儿想到床前突然出现的羊毛袜子,一会儿又想到那本陈旧的日记本,他颇为急切的想走,脚下却像是被施了咒一样死死的锁在原地,最后还是强行镇定下来。
日记里也有要求,要和继国缘一一起上课。
他一瞬间也有要磨牙的冲动。
他的旁边有人坐下,属于格兰芬多的热烈的金红色映入眼帘。
越来越烦躁了。
“兄长大人,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么?”
“为什么会这么问?”
严胜正在处理手里的刺/蛛腿,这东西很难处理,光是剃肉就已经让人筋疲力尽,坩埚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缘一挥了挥魔杖加大了火苗,苍蓝色的火焰温和的舔/舐着锅底,魔药特有的甘苦味从坩埚里飘了出来,教室上空偶尔经过的幽灵俯视着下面忙活着的学生,脏兮兮的礼服下摆还没接触到烟雾就尖叫着消失在空中。
“您已经在这上面花费了快半个小时了,以往您处理它不过只需要五分钟,而且,这次的魔药并不需要这个材料。”
严胜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缘一挥了下魔杖,坩埚自动漂浮起来将里面的魔药倒入琉璃瓶中,魔药课教师看了一眼后就给了一个很高的分数,顺便还心情很好的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加五分。
严胜的表情有些僵硬,他飞快的收拾好了略显凌乱的桌面,耳尖微微发红,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这和你无关。”
缘一好像想要说些什么,看见严胜明显的拒绝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态度也把话咽了回去。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他看着哥哥耳尖一点愈加浓的红想着。
可惜的是,他大错特错了。
严胜的睡眠质量越来越糟糕,他总会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作业的质量也直线下降,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眼底的乌青也愈加浓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狂躁的困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就连一向读不懂空气的童磨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随便开他玩笑了。
他抱着一堆书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寻找一种特殊魔药的配方,这是他这周的魔药学作业,如果再交不出满意的论文,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愤怒的魔药学教授挂在坩埚上。
回廊上的人越来越多,他在人群中艰难的前行,遇到了来凑热闹的童磨,对方笑嘻嘻的向他打了个招呼,他身边的同伴也笑闹着靠着栏杆看向正在下雪的庭院。
“这可是非常稀奇的东西呢。”
“级长不来看吗?这好像是你们家乡的花木啊。”
严胜朝外看了一眼,随后愣住了。
是樱花。
粉色的剔透的南方花朵在伦敦的风雪中怒放。
它漂亮的好像某种易碎的玻璃制品,细小的花蕊在风中微微颤动着。
一年级的新生在雪地里撒欢,雪球砸的到处都是,蛇院和狮院之间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无聊的比赛,最后其他两院也加入了混战,高年级的级长不得不站出来维持秩序,时不时就有蛇院和狮院的学生尖叫着漂浮在空中,有一个獾院的学生甚至被直接挂到最高的那棵樱花树顶,他恐惧的大哭起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声音比曼德拉草还要难听,这里的骚动成功引来了教师,他们大声呵斥着已经玩疯了的孩子们,总算是把场面控制住了。
但谁都不知道这些古老的樱花树究竟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庭院里的,它们有的已经有数百年的树龄,在询问了校长后他也只是笑了笑表示不会追究,于是这些樱花树就留在了霍格沃兹。
但严胜知道,他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他昨晚刚刚在那本日记本上写下了樱花。
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以往能让他静下来的书本现在在他看来只是一团无用的乱码。
他加快了回到级长休息室的脚步。
这回再也不能用意外,巧合之类的话搪塞过去了,和传说中的厄里斯魔镜之类的东西都不同,那本日记本能够实现写在上面的任何愿望,作为满足它的要求的报酬。
它能让他的想要的一切都成为现实。
羽毛笔尖停顿在空中,墨水凝在笔尖将滴未滴,持笔人却在此时迟迟不肯落笔。
这只是一次大胆的假设,他所要做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实验,这实验成功与否于他而言不痛不痒,他只需要动动笔,就能够将故事导向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他可以拥有他渴望的一切,他只需要在上面写下他的那些恶/毒的愿望,当做发泄,他在无人处倾吐毒/液,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的恶/行,太阳也揭示不了黑夜中隐秘的罪/恶。
但他没有。
他枯坐到天明,羽毛笔上的墨水几乎干涸。
而日记上始终都是一片空白,书页间夹着的樱花花瓣在第一缕曦光下化作飞灰。
严胜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狠狠的把笔记本关起来摔进书架之中,又摊开了厚重的课本。
无论他如何劝说自己,他都接受不了,这种卑劣的手段让他不耻,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憎恶的是缘一的才能,但前提是不能让自己也陷落在被轻视的深渊之下。
优雅瘦长的字迹在羊皮纸上铺张,较之写字人以往的字迹而言潦草了许多,牵连不断的字母暴露了写字人当时慌乱的心境。
坩埚里的药水从黑变蓝,最后又从澄澈的蓝色变成诱/人的粉色,严胜盯着小瓶子里的液体像是在盯着什么洪水猛兽,即使有琉璃瓶的阻绝,那种淡淡的香气仍然在他的鼻尖萦绕。
这是迷情剂,只要一滴就能让人对自己发了疯一样的痴迷,这在霍格沃兹中是严令禁止的魔药,如果被发现他会受到最严重的处罚。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昨晚那本该死的日记本上又出现了莫名其妙的要求。
他得让继国缘一爱/上/他。
严胜快要被逼的崩溃了,特殊的红色字迹一直在他的眼前出现,他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去干任何事。
这是日记上他需要完成的最后一件事。
这他妈的到底是出了什么错???他愤愤不平的骂了句脏话,这是他的词汇里最为恶毒的脏话了,装着迷情剂的瓶子现在正安静的躺在他的外套口袋里,他欲盖弥彰的抿了口南瓜汁,眼神却时不时的往格兰芬多的长桌飘去,他在一众金红色的格兰芬多中非常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的胞弟天生就是众人的中心,即使再怎么低调也依然会吸引人群的目光。
缘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带着点迷茫和傻气,脸上带着喝酒后特有的红晕,严胜这才注意到缘一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他身边的人也非常殷勤的让他喝酒,他一向系的一丝不苟的领带也松开了一点,目光停留在某一点的时间也比平常要多的多。
怎么回事?
他皱起了眉头。缘一的酒量不算大也不算小,平时也会注意尽量少喝。
而这显然是反常的举动。
他在宴会上心不在焉的听着周围人的说话声,注意力却一直在离他不远处的缘一身上,他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好几轮,而他从来没有留意过他们的长相和姓名。
除了必要的社交关系之外,他无意在任何一段关系的维系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缘一身边始终都有人,他根本无从下手,他就这样魂不守舍的等待宴会结束,十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他正打算随着人群离开,却在走廊的转角撞上了一出好戏。
主角是他喝的神志不清的弟弟,以及另外一个他根本记不住名字的女格兰芬多。
安娜,海伦,珍妮,谁知道呢?总而言之,那个女人小鸟依人的站在他的面前,头微微抬起,脸上浮现出碍眼的红晕,而他那个弟弟毫无所察的低着头,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就像是在接/吻。
一股怒意突然从心头腾的升起,他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脸上露出标准的礼貌笑容:“美丽的小姐,感谢您的帮助,我找他找了很久,他托我把他带回去,给您添了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
严胜咬牙切齿的把缘一的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肩上,女孩满脸通红的说了句不客气就尴尬的跑走了。
等到理智回笼,严胜又对扛着的这个大麻烦发愁,思忖片刻,他决定把缘一带到有求必应屋。
在移动的过程中,缘一在夜风的作用下似乎清醒了不少,他喉中溢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半睁着眼问道:“兄长大人?”
“是我。”
严胜绷着脸把他抬进了房间,房间是按照斯莱特林他的宿舍布置的,而不知何时,那本神秘的笔记本也出现在了桌面上。
缘一清醒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站不稳,他主动把手从严胜的肩膀放下,在房间里踏了几步勉勉强强能够扶着桌子站直。
严胜喘了口气,心头怒火仍未消除,对着缘一就是一顿训斥:“在你入学的第一天起我就和你说过,在霍格沃茨为人处世一定要按照继国家的规矩来,时刻保持清醒,绝不失态,绝对不能有辱继国家的颜面,可你今天在干什么?”
缘一沉默不语,但仍然把腰挺得很直,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在别人看来,他们的位置就算颠倒过来也不会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严胜被这种无声抗议的态度冒犯到了,他努力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在宅邸的时候,母亲大人就教导过我们,只有对待自己真正珍视的人才能够做出刚刚的举动,如果不是的话,不仅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性,也会让自己的本心受到影响,这些教导你都不记得了吗?”
可他下一句话却把他喷涌而出的怒意尽数引了出来又堵了回去。
“那为什么兄长大人会觉得刚刚的女孩不是我珍视的人呢?”
他目光灼灼,严胜在一瞬间觉得他在装醉,面前的人清醒的可怕,他似乎在无形中织成一张网,而自己则毫无所觉的踏入网中引颈待戮。
“为什么兄长大人在刚才会阻止我继续下去呢?”
缘一继续说着自己的疑问,严胜张了张嘴,脑子里出现的那些理由一出现就会被另外一个飞速推翻,他发现他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从兄长的角度出发,他完全没有理由限制缘一的个人社交,他要和其他的什么人在一起或者是分开完全与他无关,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适当提点。
但他现在做出的行为却与他认为应该做的截然不同,他的理性完全理解不了自己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这是他烦躁的理由。
他大可在发现日记的时候就和缘一开诚布公,但他选择了自己咬牙完成。
他在不断的拒绝和缘一的接触,就好像害怕通过这样简单的接触里会让他察觉到一些并不寻常的东西。
他像一个守着财宝箱的可怜虫,日复一日的在黑暗的洞窟中数着箱子里的东西,却本能的畏惧着透入洞窟的光,他不愿知晓自己拥有的究竟是金子还是煤块,不断的自我欺骗并乐在其中。
这些一直被他强行忽略的问题到底是他不屑于深思,还是不敢深思。
那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不愿去想,于是覆以黑布封锁在记忆的深处。
他本能的畏惧着答案被公之于众,像是习惯蜷缩在黑暗中的人畏惧着明亮的阳光,那会让一切本来的样子都暴露出来,尤其在那双眼睛面前。
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面色苍白,低头不语的,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在剥离了厚重的外壳鳞甲后几乎一无是处,他费劲气力做出的假象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
他在不断的挫败和煎熬中养成了虚张声势的恶习,只要一感受到那些像玻璃碎片一样尖锐的,被判定为对自己有害的东西,他就会不自觉的开启这种应激反应。
像是面对盛夏刺目的阳光。像是面对寒冬清冷的锋利冰棱。
他仅对这世上的唯一一人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却浑然不觉自己也被这尖刺扎的血/肉/模糊。
于是面前人的轮廓开始模糊,世界褪色成一块又一块朦胧的色块,他尝试着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包裹在变成虚幻样的棉花里,以此隔绝那些锋利的刺。仅仅通过这样薄薄一层阻碍。
可这只是徒劳无功的一种反抗。
这当然只是徒劳无功的反抗。
他咬了咬牙,身体比脑子率先给出了回复。
“因为我不许。”
他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莽撞而青涩的/吻/。
它并未深入,仅仅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简单相贴。
由于一方的鲁莽甚至还撞上了对方的牙齿,这体验并不算美妙,但严胜觉得他可能会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溺/死在这个/吻/里。
他可能也被谁下了迷情剂也说不定。他晕晕乎乎的想。
但这几秒总会过去。
他慢慢松开了缘一的领子,他们安静的分开,但空气中那种粘腻感仍未消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吻/后改变了,微乱的呼吸声将心跳切割成碎片,严胜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相较于预想中的羞恼,更多涌上心头的是如释重负,他一直背负着这样的重压前行,如今终于有机会卸下获得片刻轻松。
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慌乱,相反他变得从容而镇定,就像是在面对着一道他从未遇到的难题,逃避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阻碍他对于现状的把握,从而驱使着他做出更多不恰当的举动。
一切才刚刚开始,但也是时候结束了。
他微不可见的颤抖着将手伸向自己的巫师袍,他抓紧了自己的魔杖,像是溺水之人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将毒/蛇的獠/牙握在掌心,却将其作为上天的恩赐赋予他未成形的爱情。
魔杖的杖尖闪烁着微亮的白光,像是即将陨落的星辰,严胜站在浮动的苍郁月光之中 ,细瘦的脚踝在朦胧的光暗变化中几乎白到虚幻,墙面上的槲寄生的枝条上缀满珍珠般圆润的果实,在地面垂下长长的阴影,这影子被月光和烛火裁成薄薄一条从他的脚底穿过,利刃般毫不留情的贯穿他和他交叠的影子。
魔杖的光将他毫无血色的脸照的一片雪白,红色的发丝紧贴在颊边,他的深色瞳眸中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光亮,仿佛刚刚的迷醉只是月光下的错觉。
他后退一步,两人间逐渐拉大的空隙被灌满了冷冽的夜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像是被火炙烤过。
他闭上了眼睛。
“一忘皆空。”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就不必让错误继续延续下去。
错季的花朵的结局就是在北方的寒风中凄惨凋零。
他选择让它提早谢幕。
无声息的,无人知晓的在风雪中凋零。
能给彼此留下最后一点体面何乐而不为。
缘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的兄长,他的瞳孔逐渐放大,那些零碎的片段从他的脑子里化作白雾消失,那些鲜活的画面走马灯一般略过又无声无息的逝去。
一次错季绽放的樱花。
一次因为迷情剂发生的意外。
一个不知所谓的/吻/。
以及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白光中无声湮灭。
魔法没入了他的身体,他闷哼一声后直直倒了下去,严胜的指尖感受到了温热,那热度让他觉得自己在下一秒就要被灼伤。
空气中的焦糊味越来越重,将他拉离了自己的思绪,严胜才注意到那本不知名的日记开始燃烧,苍蓝色的火焰自书本底端出现,不知餍足的吞噬着书本,书页因为气流变化开始翻动起来,纸页上的字出现又消失,某种尖锐的惨叫声似乎从火焰中逸出,随即和雾气一同消散。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他收起了魔杖,转身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屋外的风雪已经停了下来,唯有月光和星光见证了这一次会面。
严胜踩着雪离去,身后的樱花林悄然枯萎,寸寸枯枝断裂成灰,化作点点晶亮的光粒消失在雪地之中。
再次见到缘一大概是三天后的魁地奇院系决赛,宿命一般的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在最后关头拿到了关键的一百五十分,那位女找球手就是当初坐在童磨身边的那位娇小的女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以十分的差距惜败,据说童磨在临近比赛尾声的时候非常没品的朝她抛了个飞吻,结果被她特意引来的鬼飞球撞下了扫把还砸断了鼻梁,要在校医院静养一个月。
对此他的室友严胜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为童磨的住院时间只有一个月感到些许遗憾。
比赛结束后就是庆功宴,礼堂被布置成金红色的领域,威风凛凛的格兰芬多狮子取代了银绿色的斯莱特林巨蛇,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一片欢声笑语,斯莱特林们在长桌上也不甘示弱,各种各样针对狮子的刻薄话在舌尖打滚,尖利的笑声几乎要把礼堂的屋顶掀翻。
严胜只觉得疲惫,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座位去外面透气,火焰威士忌后劲很大,那让他有些迷糊。
此时正是黄昏,回廊上很少有人,他靠着栏杆望着不远处的尖顶和塔楼发呆,黄澄澄的夕阳在黑湖湖面拖下晃动的光斑,不知名的白色飞鸟从山羊榉树树顶猛地飞出转瞬间就坠入禁林的方向,原先出现樱花树的地方已经完全被绿茵覆盖,白色的细碎野花点缀其间,就好像它从来不曾在那里一样。
在对缘一使用了遗忘咒后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只是一个意外,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不过本来也没有偏离原点太远就是了。
“兄长大人,在这里呆着会着凉的。”他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敷衍的含糊应了一声,凉风让他愈加昏沉的脑子清醒一丝,至少借着酒意能够掩饰住控制不了的慌乱。
“兄长大人是觉得可惜吗?的确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那么漂亮的樱花了。”
缘一的声音仍然很轻,很温柔,但却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的声音仿佛冰霜中被刺骨寒风雕出的花,绽放时便刺入严胜紧绷的神经,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不断上涌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没有忘记。魔法失效了。
这个事实让他迈不开一步,脸上礼貌的笑容滑稽的僵硬在那一瞬间,随即风呼海啸一般的恐惧淹没了他,他的胸口似乎撕开了一个大洞,灌入的冷冽的空气带来了剧烈的疼痛,那痛感伴随着不安,伴随着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将他全部的话语封缄。
他可以说是惊恐的望着慢慢朝他靠近的缘一,下意识的转头要跑,却被反应更快的对方一把拉住了衣角,被逼到回廊的死角。
他追的太紧,让他避无可避,原本扩大的距离又在转瞬之间恢复原样。
“别看我。”
他的声音不停的发颤,甚至于已经染上了哀/求的色彩。
“我让你别看我啊!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他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后背逐渐抵上冰冷的墙壁,那样子一定狼狈极了,他无力的挥舞着手臂抗拒着缘一的靠近,手掌死死地盖住缘一的眼睛。
唯独是你。
不要看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我已经足够可笑了,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啊!
预料之中的同情或者是厌恶的表情并未出现缘一的脸上,细碎且温柔的/吻/开始落在他的额角,他再一次被缘一的气味包围了,那是比调制迷情剂时的闻到的还要浓郁的,温暖的气味。
他们在满天晚霞下相拥,暮色在天边熨出薄薄一层暗紫色,朦胧的雾气在湖面升起,空气里是奶油和蜂蜜的甜腻气味,缘一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着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知道兄长的心意了。”
阳光猝不及防照进了黑暗狭小的洞窟。
他像是等待了很久,定定的看向那缕光。
“我真的很高兴,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该和兄长大人说些什么。”
他非常缓慢的朝着那一缕温暖的光线捧起了手中握住的物体,沉闷的暗影一分一毫的从其上挪开,微尘在他的周围星星点点的闪着,给有些寡淡的画面添了一丝华贵,它完全洗去了覆盖其上的灰尘,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可以直接融化他的视网膜一样热烈的金色。
但他清楚的知道它天生不属于这个洞窟,它并不属于他。
“但是果然还是没想到该说些什么。”
他覆在脸上的手被拿了下来轻轻握住,就好像被当做这世上再珍贵不过的宝物那样握住。
“我不算是什么伟大的人,有许多的坏毛病,以后会改的可能性也很低。”
他是无耻的窃贼,是卑/劣的投/机者,是自私的小人,他是这世上最为狂妄自大的人,妄图将太阳纳入袖中,做他掌中一缕灯火。
“即使是这样。”
即使是这样。
“也真的感谢你能喜欢这样的我。”
真的感谢你能让这样的我喜欢你。
关于后来的故事/
刚满十一岁的小巫师们躺在床上,双胞胎一个睡眼惺忪,一个精神抖擞,这是缘一和严胜收养的孩子,他们算是继国家旁系的一支,他们的父母在一次事故中丧生,被各个亲戚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两只过早经历风雨的雏鸟在经过一番周折后总算在这里安了家。
此时无一郎的眼皮沉重的快要黏在一起,他手里攥着被子强打起精神想要听完哥哥的话才睡,缘一即使在其他方面是天才,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说睡前故事的人,无聊的爱情故事听得小孩筋疲力尽,而有一郎却为了坚持自己的挑刺工作,不惜把缘一冗长枯燥的故事听完。
“所以那个日记本到底从哪里来的?”有一郎眨着眼睛问。
“我不知道,这可能是梅林的礼物。你们该睡觉了,明天得去霍格沃兹进行新生报告,猫头鹰会负责叫醒你们的。”缘一看了下腕表,这个时候明显已经超过了平日里他们的睡觉时间,旁边的无一郎已经在无声的抗议——他快要把自己的头发揉成鸡窝了,梅林知道明天早上要给他梳多长时间的头发才能让它不打结。
“噫,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例,这种恋爱经历作为睡前故事而言实在是太逊了,明明就是好好说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折腾。”有一郎注意到了弟弟的抗议,非常客观的,中肯的,简洁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缘一挑了挑眉,决定让他见识下成年人的风度。
“有一郎,注意你的措辞,你明天只能有两块滋滋蜂蜜糖。”
“这不公平,没有糖分我会化掉的!我会变成果冻鼻涕虫在列车的座位上化掉的!!我会告诉严胜叔叔说你趁他不在克扣我的零食!”
“因为你不正确的态度,你明天只有一块了,这事儿没得商量,这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已经有一颗蛀牙了,无一郎也不能把自己的分给他。”
“我知道了……”
“哥哥不要紧,我在巫师袍的口袋夹层里还藏了一块,我明天把它拿给你。”
缘一装作没听见兄弟之间的悄悄话,他和他们说了晚安后就关上了小壁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轻轻的合上了门,发现此时玄关处也传来开锁的声音,他快步走到门口,连续出差好几个月的圣芒戈医师正反手把门带上,将丝丝寒意隔绝在屋外。他眉眼温润而耀眼,某些过于尖锐锋利的部分像冰棱一样融化在朝暮更迭之间,和呼出的缕缕白气一样消失不见,反而翻出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欢迎回来。”缘一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眼神清冽晶亮,眼睫之下仿佛有星辰居住。
严胜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适应的扭开了脸,米色围巾下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却也能听出其中的微小欣喜。
“嗯,我回来了。”
——我的爱情在哪里?
——一直寄放在我亲爱的你那里。
因为我懒,
于是戛然而止的小剧场:
缘一有一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
他在某一天得到了一个神秘的日记本,上面总会不定时的浮现字迹,而他对于这字迹感到十分熟悉——这是他哥哥的字迹。
他也发现了,只要他在日记本上写下关于哥哥的愿望,第二天他的愿望就会实现。
他写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哥哥能够和自己出门。
过了几天后哥哥果然再没有和其他人出门。
缘一很开心。
(剩下的自己脑补吧,嘻嘻嘻嘻嘻嘻嘻)
例行BB:
迟到的礼物诸君满意嘛(<ゝω)☆Kira!
不满意也不许说出来QAQ
我的缘一永远是主动的那方~土味直球打的一流~专治各种一哥综合症~OOC也不后悔
在现场,我是被挂起来的獾院新生!
本来打算甜梗虐写,被闺蜜吊起来锤爆狗头后又给改回来了,不尽兴
糖度太高,齁的难受,溜了溜了